一個星期前,如果有人告訴你,今屆的諾貝爾文學獎會頒給日本作家,你想到的必然是村上春樹(Murakami Haruki),而非英籍日裔的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如今得獎的是石黑一雄,世人應該明白為何顛倒眾生的村上春樹至今(或許永遠)總是與這個榮譽擦身而過。
一言以蔽之,一雄勝過春樹的地方在於他嚴肅,系出名門和處處顯示出具備高度文化修養,英文所謂「highbrow seriousness」。這一點,瑞典學院的常任評審Sara Danius說得很清楚。她說,將奧斯汀加上卡夫卡,再混入一點普魯斯特,得出來的就是石黑一雄。
《紐約客》的書評人活特(James Wood)說村上春樹「非常棒,但又玩世不恭,令人無法認真看待」(Brilliant in an unserious way)。這就是他總是被非常認真的諾貝爾委員會冷待的原因。他們可以選一個流行音樂唱作人做得獎者,但對一個從事嚴肅文學創作的作者,他們要求的是一種沉重的認真。
石黑一雄的重讓他可以寫成《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村上春樹的輕讓他可以寫成《挪威的森林》。這原本不是孰優孰劣的問題,但官方的鑑賞機構厚重薄輕,自古皆然。西方最受推崇的現代詩是艾略特的《荒原》(The Waste Land),此詩旁徵博引,晦澀難懂;又怎比得上只有寥寥數行但飽受忽略的同期作品《紅色手推車》(The Red Wheelbarrow)?
林沛理,專欄作家,最新的著作是《英為中用十大原則》,商務印書館出版。
亞洲週刊
激賞明鏡 1
激賞明鏡 2
比特幣激賞明鏡
3KAXCTLxmWrMSjsP3TereGszxKeLavNtD2
訂閱明鏡家族電視台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