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薩克斯坦與烏茲別克邊境,有一個被數英里有毒沙漠包圍著的島嶼。至少,它曾經是一個島嶼。
沃左扎德尼亞島(Vozrozhdeniya)曾經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漁村,綠松石瀉湖環繞四周,當時鹹海是世界上第四大海,盛產魚類。
但是,經過蘇聯多年的糟蹋,海水消退,大海變成了荒原;流向它的河流被改道,用以灌溉棉田。今天,先前的綠洲只剩下一層鹹沙,充滿了致癌農藥。
這兒,水銀溫度計經常高達60攝氏度(140華氏度),生命的唯一跡象是巨大擱淺船隻下的幹柴和駱駝的骨架。
如今,沃左扎德尼亞島吞噬了太多的大海,面積膨脹到了原來的10倍,並有半島與大陸相連。由於蘇聯的另一個項目的緣故,它還成了地球上最致命的地方之一。
20世紀70年代起,該島就開始見證了一系列災難。1971年,一名年輕科學家在一艘稱為雷夫·博格(Lev Berg)的科考船迷路駛入一團褐色煙霧之後患病,幾天后她被診斷出患了天花。奇怪的是,她早就接種了這種疾病的疫苗。雖然她最後康復,但由此引發的疫情則一發不可收拾,她的家鄉共有9人感染,其中3人死亡,包括她的弟弟。
一年後,兩名失蹤漁民的屍體在附近被發現,屍體漂在他們的船上。人們以為他們感染了鼠疫。不久之後,當地居民開始打撈上成網的死魚。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接下來,1988年5月,在附近草原上吃草的5萬隻西貢羚羊先後在一小時內暴斃。
島上的秘密還在持續,部分是因為它不是人們可以輕易到達的地方。自從上世紀90年代沃左扎德尼亞島被遺棄以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島上探險。牛津大學記者兼地理學家尼克·米德爾頓(Nick Middleton)在2005年拍攝了一部紀錄片。他說:"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此,我們找到了一個曾經為英國軍隊工作的人,向攝製組成員介紹我們可能會在島上遇到的各種事情。"
"老實說,他把我嚇壞了。"
這位英國專家名叫戴夫·巴特勒(Dave Butler),他最終決定和紀錄片攝製組一起去。他說:"可能會出現很多問題。"作為預防措施,巴特勒從一周前就開始讓整個團隊吃抗生素。從到達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頭戴高科技空氣過濾器防毒面具,腳穿厚膠靴,身披白色法醫式外套。
他們並不是妄想症偏執狂。美國中央情報局1962年的航拍照片顯示,雖然其它島嶼上有碼頭和包裝魚的小棚屋,但這兒卻有公共靶場、兵營和練兵場。不過,這些甚至連一半都不到。這兒還有科研建築、動物圍欄和露天測試場地。這座島嶼已經變成了最危險的軍事基地:它是一個生物武器測試設施。
這是個絶秘項目,就連蘇聯的地圖上都沒有標識,圈內人稱之為Aralsk-7項目。多年來,這個地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現實版夢魘之地,炭疽熱、天花和瘟疫肆虐,此外,還有一些怪異的疾病,如杜魯病、布魯氏菌病和斑疹傷寒等。這些病毒都隨著雨水滲入沙土。
島嶼與世隔絶,直到19世紀才被發現。它成了(蘇聯)躲避西方情報窺視的完美場所。環繞它的大海宛若一條天然的護城河。
正是因為這些,它最終被選擇作為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炭疽熱病毒庫的儲藏地。事情的起源仍然不為人所知,但是,那些致命病毒有可能是在如今名為葉卡捷琳堡(Yekatarinburg)的俄羅斯城市斯維爾德洛夫斯克(Sverdlovsk)附近的一個代號19的兵營製造的。
Aralsk-7是生物武器規模化生產計劃的一部分。該計劃在蘇聯全境52個生產設施中共有僱員5萬多人。炭疽病毒從巨大的發酵桶中製造出來,然後就像發酵啤酒一樣被人們細心地培育出來。
1988年,在19號兵營發生的炭疽熱洩漏導致至少105人死亡。9年後,蘇聯最終決定清除病毒庫。大量的炭疽孢子被混合在漂白劑中,運送至鹹海海濱(現今已遠離大海約25公里)。在那裏被裝載上駁船,運送到沃左扎德尼亞島。就這樣,約有100至200噸的炭疽病毒被匆忙丟棄在坑裏,被遺忘了。
炭疽桿菌大多數時候以孢子形式生存,這是極致生存技能的一種鈍體形式,人們用以處置它的很多方式根本不起作用,無論是用消毒劑浸泡還是放在180攝氏度(356華氏度)烤箱中烘烤兩分鐘。
如果將其埋在地下,孢子可以存活數百年。有一次,人們在對中世紀蘇格蘭醫院廢墟上的考古挖掘中發現了孢子,以及幾百年前用來殺死它們的石灰殘骸,這些孢子竟然復活了。
最近,一名12歲的男孩因感染潛伏在俄羅斯北部偏遠地區的炭疽熱後死亡。病毒爆發導致了遊牧部落涅涅茨(Nenets)有72人住院,其中包括41名兒童。數以千計的馴鹿死亡。人們認為,病毒的爆發源於熱浪融化了一頭至少75歲馴鹿的屍體。
如人們所料,蘇聯在沃左扎德尼亞島所做的努力遠遠不夠。蘇聯解體幾年後,緊接著發生了東京病毒襲擊事件,伊拉克的大規模生物武器計劃也被披露,人們越來越擔心恐怖分子或流氓政權會使用武器化的病菌。有鑒於此,美國政府派出了專家小組進行測試。
炭疽熱病毒庫的確切位置從未披露,但這並不是一個問題。那些坑是如此巨大,從太空拍攝的照片中依稀可見。土壤樣本中也發現了活性孢子。因此,美國決定承諾撥款600萬美元(460萬英鎊)來清理乾淨這塊地方。
坑旁被挖掘出一條深溝,溝裏鋪上了一層塑料,並撒上數千公斤的強力粉末漂白劑。團隊所要做的就是頂著50攝氏度(122華氏度)的高溫,穿上防護服,將數噸被污染的土搬進深溝。總共僱用了100名當地工人,歷經四個月才得以完成。
這種方法起作用了。經過強力漂白劑六天的高溫蒸煮,孢子消失了。
不過,事情至此並沒有結束。半個世紀的露天試驗不僅讓測試場地,而且也已經使整個島嶼都受到了污染。"哦,那裏還會有炭疽,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卡迪夫大學(Cardiff University)國際炭疽病專家萊斯·巴列(Les Baillie)說。他在英國前生物技術研究所Porton Down工作了十年之久。
且不說每一個埋葬被感染動物的坑裏都埋有上百具動物屍體,也不提那座埋葬了一位幾十年前因處置傳染病而死亡的女士的無名墳墓。"即便你只是埋葬一隻動物,你也必須把它埋下幾米深。因為,一旦洪水泛濫,孢子就可能漂浮起來,而土壤中的蚯蚓則會將它傳播到別的地方,"他說。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一個與中亞大草原相似的地方,而它的距離要近的多,讓人無法寬心。這就是蘇格蘭高地離海岸不遠處的一座名叫格林納德(Gruinard)的小島。它在1942年到1943年間曾經是英國生物武器計劃的中心,不過為時僅僅一年。試驗是將綿羊拴在野外或用木製圍欄圍住,再將它們暴露在大劑量炭疽病毒之下。一次是在島上通過爆炸釋放病毒,另一次從飛機上往下投放。
三天後,綿羊開始死亡。"只要看看伴隨著大出血而浮腫的屍體,你就能夠辨認出一個動物是什麼時候死於炭疽的," 巴列說。之後,它們的屍體被小心翼翼地處置了。科學家們焚毀了屍體。為了控制污染,甚至還用炸藥炸毀了一座懸崖以覆蓋那些屍體。
僅僅就這麼一次試驗,小島就被污染,最初的清理工作以失敗告終,之後小島被遺棄。
半個世紀以來,僅有來自Porton Down的科學家和來自大陸的Fletts兄弟倆曾經踏入小島。每年,他們都要穿上防護服,劃船10分鐘渡海來此,重新油漆警示標誌。
1979年取樣的土壤樣本顯示,時隔近四十年,每克土壤中仍然有3000到45,000個孢子。處置建議五花八門,如用混凝土將小島全覆蓋,或者清除表層土壤,並將其傾倒至北大西洋。
最後,280公噸的甲醛和海水混合溶液將1.96平方公里島嶼上的每一英寸土地撒遍。1990年,小島最終被解除安全警告。如今,坐船就可以很方便地進入小島,不過你得事先說服有人帶你去。
慶幸的是,沃左扎德尼亞島可不那麼容易進入。為了到達那兒,米德爾頓、巴特勒和他們的團隊穿越哈薩克斯坦來到附近的一個叫做坤藍迪(Quilandy)的村莊。他們的計劃是租一艘船,帶上他們和導遊跨越鹹海。當然,當地人可不想去參觀這個臭名昭著的島嶼,"他們知道要遠離那兒",米德爾頓說,最終,他們與一些拾荒者組成了一個奇怪的聯盟同去。
幸好由於團隊成員因食物中毒,行程不得不延期。因為在本來計劃好的出發時間幾小時後,一場巨大的沙塵暴來襲,村莊和鹹海被沙塵暴所吞沒。"好像到了世界末日,我們本來就會坐在搖搖晃晃的船裏,在暴風雨中飄搖,"巴特勒說。"我不認為如果我們按時出發了我們還能活下來。"
第二天,他們終於達到了目的地。基地被分隔成了兩部分:供科學家和他們的家人居住的坎特貝克(Kantubek)鎮、以及在更南部2英里(3.2公里)之外的實驗區。
"雖然我們已經到了島上,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巴特勒說。雖然基地在烏茲別克斯坦,可是,由於很難取得烏茲別克斯坦的簽證,團隊先到的是哈薩克斯坦。
他們全身罩在生物防護服中,在沒有地圖指引的情況下,乘坐摩托車穿越島上沙漠。"我猜他們是借助太陽指路,"巴特勒說。
儘管知道這兒很危險,同行的拾荒者以前曾多次造訪小鎮,撥出銅管、撤掉燈架、一步一步把小鎮拆卸,變賣掉他們所能賣掉的一切。"當你第一次看到它,你還會以為他們仍然在建造它,"米德爾頓說。
如今,坎特貝克只是一個破敗的鬼城,曾經舒適的生活與那些昭示險惡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方面,有房子、食堂和幾所學校;另一方面,也有破敗的軍事人員肖像、馬克思和列寧的書、還有鏽跡斑斑的坦克。 "感覺很怪異,既有陰森腐爛之感,又有不協調元素,就像一個兒童遊樂場裏擺放了卡通鴨子大型戰爭壁畫。"他說:"這兒連一隻鳥或昆蟲也沒有,一片死寂。"
同行的拾荒者希望盡快離開島嶼,因此,團隊沒有長時間逗留。很快,他們再次出發,這一次是去尋找實驗室。"他們將我們帶到一個地方的正門處,對我們說'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他們不想進去,"巴特勒說。
遺址處看到的一切令人寢食難安,遺址的官方名稱是野外科研實驗室,俄語中稱作PNIL。"科研樓根本沒有清理,"米德爾頓說,"他們似乎只是廢棄了這個地方就離開了。"
牆邊堆放了大量的存放有害物質的玻璃器皿,地板上散落著數不清的碎玻璃藥瓶、移液器和細菌培養皿。到處都是丟棄的全身套服和外星人似的面具和空氣軟管。整個給人一種反面烏托邦式電子遊戲的感覺,這部分是因為它確實就是(第一人稱射擊遊戲決勝時刻Call of Duty展示的就是這個地方)。
現在,巴特勒把安全防護提升了一個等級,團隊穿戴上了更徹底的呼吸器來過濾空氣。"建築物會把那裏的任何東西往一起聚集,"巴特勒說。除了游離的炭疽菌外,研究小組還受到了甲醛的威脅。甲醛一旦吸入人體,就有致癌的可能。
但是,這種對病毒控制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我們在那裏待了大約15分鐘,濾毒罐開始不起作用了。" 巴特勒說。當空氣濾清器超載時,第一個信號通常是帶有某種有毒氣體的氣味。"如果腐蝕性工業化學品濃度過高,就會發生這種情況。"
無論如何,大家必須迅速撤離。巴特勒希望能過夜,第二天繼續考察試驗區,但是其他人已經看夠了。"對我來說,這是件相當興奮的事,這是檢驗、應用我所學知識的機會,"巴特勒說,"不過,對他們來說,我想我可能就像我們考察的地方一樣怪異。"
作為特別預警措施,巴特勒取下了團隊成員的鼻腔棉簽,檢查炭疽孢子。
他有足夠的理由擔心。死於炭疽熱的情形有好幾種,而這些可怕的細節都取決於你是如何被感染的。有一種是通過胃腸,在食草動物如牛、馬、綿羊和山羊中常見,至今仍在發展中國家導致人類死亡。這些症狀各不相同,但往往都有嘔吐、腹瀉以及口腔到腸道的病變。
除了這些,單單皮膚接觸就足以致命。在19世紀的約克郡(Yorkshire),"羊毛工病"是從事棉紡業工作的人們的職業病。
不過,到目前為止,最糟糕的情形是吸入。一旦孢子進入身體,它會首先進入淋巴結。在那裏,孢子開始孵化繁殖,並最終流入血液,導致大面積組織損傷和內出血。整個過程可能需要幾個月才能完成,但最終的結果是,每10個人中就至少有8個人死於這個過程。
"這可能是一種理想的生物武器,"北亞利桑那大學生物學家塔爾瑪·皮爾森(Talima Pearson)說,他參與了導致斯維爾德洛夫斯克(Sverdlovsk)爆發的病毒株的測序。"他們可能是在野外把它弄出來的。"
不是所有的都是普通的炭疽熱。Aralsk-7是在(蘇聯)與美國和英國進行生物武器軍備競賽中創造出來的。這是一項危險的任務,需要獲取致命病菌,並使得其更頑強、更具傳染性和殺傷能力。為了讓細菌對抗生素有耐藥性,病毒能夠感染那些接種過疫苗的人,人們煞費苦心。
為了達到這一目標,科學家們對從野外收集的病原體進行工業化培育,並對具備恰當特性的病菌進行提煉。"素材越多,就越有可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巴特勒說。
不過,在1972年4月10日,三國簽署了一項協議,同意放棄(生物武器軍備競賽)。當時,蘇聯剛剛啟動這一極端恐怖的計劃,通過採用最新分子遺傳科學,製造生物武器,而不只是培育。
在這其中,有一種特別討厭的炭疽菌,研究人員稱其STI。首先,它對一系抗生素都具有耐藥性,包括青霉素、利福平、四環素、氯霉素、大環內酯類抗生素和林可霉素。但這並不是你非常不希望被STI感染的唯一原因。
似乎覺得普通炭疽病還不夠厲害,科學家們決定為這一天然殺手做終極增效:添加一種可以破壞紅血球和腐爛人體組織的毒素。科學家們從它的一個近親芽孢桿菌—蠟樣芽胞桿菌(Bacillus cereus)獲取基因,並通過最新的科學技術添加這些基因。
自然狀態下,炭疽病成簇狀生長。它們可以通過鼻孔吸入,不過,不是必然會引起感染。因此,蘇聯人希望用工業機械來研磨它們。最終的結果只有5微米長,比人類的頭髮寬度還要窄30倍。"這是人體吸入的最佳尺寸,"巴特勒說。
在團隊前往該島之前,巴特勒在海灘上建造了一個淨化區並儲存有抗菌肥皂,說是淨化區,其實只是一個室外水龍頭。返回時,每個成員都脫光衣服,將身子擦洗乾淨。 "我們必須確保我們的身體有毛髮的地方沒有任何孢子。"他解釋說。
幸運的是,團隊化驗標本顯示為陰性,就連拒絶使用保護裝置的拾荒人員也都毫髮無損。目前,沃左扎德尼亞島的炭疽病毒仍然在地下。
但是,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的神秘爆發情形是怎麼回事呢?目前人們只知道雷夫.博格號誤入了剛剛在島上爆炸的生化武器天花的霧化雲中。當時的蘇聯政府將這一事件壓制了下來,克格勃頭頭、後來成為蘇聯總理的尤裏·安德羅波夫參與了事件的封鎖。人們無法凖確了解他們感染了哪種菌株,不過,根據加拿大阿爾伯塔大學(University of Alberta, Canada)病毒學家戴維·埃文斯(David Evans)說,很可能是代號India-1967的菌株。
"我們知道這一點,因為這是蘇聯測序的菌株," 埃文斯說:"他們使用了一種非常古老的方法,需要使用驚人數量的DNA,因此,可以推斷他們測序的菌株正是他們用來製造武器的同一種。"
這是一種高度致命的毒株,最初是從一名1967年將其傳入莫斯科的印度人身上分離出來的。它能夠感染那些已經接種過疫苗的人,原因可能有以下兩點:疫苗不起作用,或者他們感染的劑量特別高。
"蘇聯制疫苗受到了批評,有可能是效果不太好," 埃文斯說:"任何東西劑量過高都可能導致免疫功能被破壞。"如果疫苗不起作用,India-1967將會是一種特別危險的病毒。
如今這座島島嶼還具有傳染性嗎?"哦,它早就沒有傳染性了,"埃文斯說。最近,俄羅斯重新發現了西伯利亞一次天花流行病受害者的遺體,隨著凍土融化,他們的墳墓被裸露在外。屍體已經被冰凍120年,除了病毒的DNA,科學家沒有發現任何病毒。
埃文斯從事病毒疫苗菌株研究,與病毒有接觸,不過,只是導致了局部皮膚感染。"在我的實驗室裏,我們將它儲存在零下80攝氏度(零下112華氏度)的冰箱裏這一理想條件下,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毒會慢慢失去傳染性。"他說。
至於鼠疫,儘管蘇聯曾努力將其武器化,但時至今日,這種細菌在中亞地區仍然普遍存在。事實上,蘇聯解體後,感染病例數量急劇增加。留給人們的僅有魚和羚羊,但這兩件事至今仍然是謎。不過,鹹海其時的廣泛污染以及羚羊新近的大規模死亡在提醒人們,也許這兩件事都還有其它促成原因。
翻譯成英語,沃左扎德尼亞島的意思是"重生"。讓我們祈福,島上的病原菌無論何時也不要經歷一次"重生"。
(BBC)扎利亞·格爾威特 (Zaria Gorve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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