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爾引領風潮 德國政壇女性當家

德國幾大政黨的最高層幾乎都是女性，德國總理梅克爾本人開創了德國女性出任總理的先例，在其至今12年的任期內，活躍在德國政壇的女性尤其多。

12年來，德國總理梅克爾作為德國政府"一把手"以及基民盟（CDU)的黨主席已經在德國政壇擁有了牢固的地位。上週，基民盟有一個重大的人事變動，政黨總幹事一職換人。此前的總幹事由於健康原因主動請辭，新的總幹事是目前德國薩爾州女州長克拉姆普-卡倫鮑爾（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一個政黨的總幹事是黨內相當重要的職位。基民盟黨這一職務由女性出任並非首次。梅克爾本人就與1998至2000年擔任過這一職務。2005年，梅克爾首次當選德國總理。

如果德國的大聯合政府組閣成功，也就是基民盟（CDU)、姊妹黨基社盟（CSU）和社民黨（SPD）聯合執政，那麼梅克爾得以連任總理再執政4年直到2021年。不過2021年以後呢？誰主德國政壇？如果基民盟在下一次大選中得票仍然最多，德國再次迎來女總理還是相當有可能的。這一次克拉姆普-卡倫鮑爾從西部的薩爾州被"召喚到"首都柏林，被部分人解讀為一個訊號：為她4年後競選總理做準備！畢竟政黨總幹事一職是一個重要的仕途跳板。梅克爾本人就是一個好例子。

20多年前 情況大不同

德國不僅12年來由一位女總理執政，看看德國政壇其他重要職務，不難發現：女性政治人物在德國隨處可見。德國國防部長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基民盟）、萊法州州長德萊耶（Malu Dreyer，社民黨）、梅前州州長施維斯格（Manuela Schwesig，社民黨）、德國社民黨即將就任的主席納勒斯（Andrea Nahles）、德國左翼黨議會黨團主席瓦根克奈希特（Sahra Wagenknecht）、德國綠黨議會黨團主席格凌-埃卡爾特（Katrin Göring-Eckardt）、德國另類選擇黨議會黨團主席維德爾（Alice Weidel），還有德國自民黨總幹事貝爾（Nicola Beer）。

回想上世紀90年代，德國政壇還是男性主導的局面。1992年，時任德國總理柯爾任命自民黨黨員羅特伊瑟爾-施納恩貝格（Sabine Leutheusser-Schnarrenberger）為司法部長，這是被認作典型的"男性部門"首次由一位女性來領導。羅特伊瑟爾-施納人貝格在接受德國之聲采訪時回憶說，當年這是個引起轟動的決定，像現在德國政壇這麼多女性擔任高層職務，在20多年前的德國幾乎無法想像："如今，女性同樣能夠在政壇擔當重要職務，已經被認作是理所應當的事，畢竟這麼多年來德國總理是梅克爾。"

1991年至1994年，梅克爾出任柯爾內閣的婦女和青少年部長。這個部不屬於人們一般認為的重要部門，比如外交、內政、財政、司法等部。因此梅克爾作為"婦女和青少年部長"幾乎沒有引起注意。不過她當時就得名"柯爾的女孩"，這一說法顯然有"大男子主義"的成分，因為當時只有37歲的梅克爾就任部長，在之前還是比較少見的。

梅克爾1991年剛剛出任婦女和青少年部長時就接受過德國之聲廣播電台的采訪，當時她談到德國女性難以兼顧家庭和事業的情況，希望德國能夠提供更多便利政策，方便女性也可以像眾多男性那樣家庭事業兩不誤。

柏林自由大學專門從事性別研究的瑪格麗特-馮-布倫塔諾中心（Margherita-von-Brentano-Zentrum）的負責人利能博格（Margreth Lünenborg）向德國之聲表示，當今的德國社會，對於女性從政以及擔任重要的政治職務已經有比較普遍的接受度，"無需多做解釋，為什麼這個位置要讓一位女性來擔任。"

這位專門研究社會發展和性別角色的專家同時也指出，去年德國大選後選出的這一屆新的德國聯邦議院的性別構成有"重男輕女"的趨勢，上一屆議院女性議員比例是37%，這一次只有31%。德國自民黨（FDP)的女性議員比例最高，為75%。綠黨、左翼黨男女比例幾乎平分，女性略多於男性。德國另類選擇黨（AfD）女性議員比例最小，92個議員中只有10位是女性。

利能博格還觀察到一個現象，一般德國在遇到政治危機事件時，女性上台擔任要職的可能性更大，比如二戰後被戰爭摧毀的面目全非的德國在重建工作中湧現出"瓦礫女"（也有"廢墟婦女"的說法，Trümmerfrauen）這個說法，指的是干勁十足、清理廢墟的女性以及在危急時刻不亂陣腳的能力。利能博格舉例說，目前德國大黨社民黨正處於混亂狀態，選民支持率大跌，黨內出現嚴重分歧，而即將擔任黨主席一職的則是納勒斯這位女政治家。

利能博格同時注意到其他一些歐洲和北美國家的另一個方向的發展：法國、奧地利、加拿大的政府最高領導人都是年輕的男性，馬克洪、庫爾茨、特魯多還曾在中文媒體被稱為過"小鮮肉"。不過柏林自由大學這位研究性別角色的專家也說，德國沒有類似馬克洪、特魯多這樣的年輕男性政治家，政壇女性高層也鮮有這種外形好又懂得施展個人魅力的人物，梅克爾總理也從來是盡量保持"中性"穿著風格。利能博格分析說，畢竟在談到政治水準、外交能力、談判手腕等話題時，人們固有的第一個想法還是 - 這是典型的男性政客的特徵。

德國還沒有過女總統

回顧梅克爾這麼多年在德國政壇的發展，可以發現她本人是很支持並帶動德國政壇更加女性化的。和梅克爾合作多年的德國前任司法部長羅特伊瑟爾-施納恩貝格形容梅克爾是一位目標明確、做事很有效率的人。新上任的基民盟總幹事克拉姆普-卡倫鮑爾在黨內外也有這樣的口碑。

即使梅克爾4年之後卸任總理一職，她也未必必須告別德國政壇。羅特伊瑟爾-施納恩貝格說，德國還從來沒有過一位聯邦女總統。而聯邦總統是德國的國家元首，主持國家禮儀性活動，是全民的代表。如果梅克爾擔任聯邦總統，在羅特伊瑟爾-施納恩貝格看來是又一次證明："男性能做到的，女性同樣行！"

德國之聲中文網 作者 Marcel Fürstenau